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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好像当真是有用的,董安迠明明什么具体的都没说,董安璇的眼睛里却开始一点点聚起了光,不再是刚才空洞无神的模样。
稍有成效,董安迠迟疑:“你想听我说说吗?这件事情!”
虽然眼睛有了些神采,表情却一点没变。
董安迠叹了口气,把董安璇拉到主卧的阳台上,他靠着栏杆,董安璇就坐在他对面的藤椅里。
冬末春初的法国,还是不要和天气作斗争为好,董安迠把阳台的推拉门关好,只留下一条小缝,让风有了侵袭的余地。
有些冷,但有些清醒。
董安璇是个不会被情感左右太久的人,经这一系列动作下来,已经强迫理智占了上风。
“这件事原本只有一个人知道,”董安迠慢慢开口,“是爸爸。”
董安璇不经意地攥紧拳头。
没忽视掉她这个小动作,董安迠心里一紧,接着说:“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在高中毕业那年,去书房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你的体检报告。”
董安璇抬头,开始对他的话有了想听的欲望。
“妈妈当年确实怀了一个女儿,出生的时候难产,没能活下来,爸爸趁妈妈昏迷直接在医院抱了一个……”
“就是我吗?”
“嗯,”董安迠点头:“妈妈那么喜欢女儿,从知道怀孕的是个女儿,就日日念着,后来有了你,更是不肯让保姆照顾,总要事事亲为,爸爸一直瞒着这件事,直到被我发现。”
董安璇的手攥的更紧了。
“妈妈当你是亲女儿,安桀当你是亲姐姐,我也当你……”
亲妹妹吗?董安迠突然不想说。
他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使两个人的眼睛可以平视:“我知道的故事讲完了,跟我说说好吗,你知道的。”
他从来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跟她说过话,董安璇被蛊惑,声音闷闷地:“高中毕业那年夏天我去献血……”
“血型不对?”
“嗯。”董安璇点头,“你们都是B型血,只有我是A型血,可是每次生病爸爸带我去验血都是B型血的,没道理现在变了。”
这才算是对上号了,董安迠语气压抑:“所以你是故意填错志愿,故意惹妈妈生气,故意离开,是吗?”
董安璇不说话。
“所以你选择了严琛也是为了能够避开董家。”
董安璇还是不说话,却点了点头。
严琛是一个意外,在董安璇如此落魄时刻出现的意外。
严琛这个人足够优秀,足够善良,足够让她不讨厌,以至足够承诺地起她的婚姻,她想着如果她能和严琛结婚就可以顺其自然地避开董家,顺其自然地减少碰面,顺其自然地保住她所谓的自尊。
只是没想到,世事难料……
被她承认,董安迠一口气涌上来堵在胸口,又不能对她发火,郁沉沉地难受。
他忽视掉这样明显的感觉,接着开口:“安璇,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多么复杂,是你放弃了自己,可是,董家还在。”
董安璇被董安迠的话震住,开始细想。
是啊……
到头来,是她放弃了自己,离开了董家……
可是董家还在……
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她……
董安迠把这所有的一切告诉她,把这所有的一切摊开给她看,难过、感动、后悔、种种情绪都涌了上来,酸涩之感愈发强烈。
看着对面的人又要哭了,董安迠把阳台的门彻底关好,调高了空调的温度,又从屋里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她的身上。
转身出去的时候想再说点什么,可看董安璇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被子里,他眼神深了深,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********
董安璇在阳台上盖着毯子就睡着了,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,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,大都是小时候的,妈妈领她去上钢琴课,带她去名品酒会,陪她去游乐场,整天整天地……,
在她记忆中,妈妈陪董安迠和董安桀的时候极少,原来不是不爱,不过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女儿而已,竟这么重要。
梦中,她随着妈妈去参加C市一位夫人的生日聚会,这类聚会是她常参加的,妈妈去和那些夫人们唠家常了,年龄相仿的名媛小姐们事关男人和钱的讨论她不想参加。
扭身想要去花园看看,一转眼就瞥见了搂着美女调情向后院走的董安迠,董安璇快走两步准备拦住他,却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香槟塔。
那么多杯子很快倒下来,砸在地上发出很强的破碎声,淡黄色的液体把红色的地毯染得极深,像极了血的颜色,迅速地向远处蔓延,看着这颜色,董安璇整个人开始颤栗。
周围全是看笑话的声音,指责的声音,杂七杂八的声音,董安璇捂着耳朵还是没能避免那些尖锐的话语,像是站在了血海的孤岛上,四面八方全是危险。
忽然被人搂紧,温热的体温传来,董安璇感激地抬头,董安迠的唇就压了下来,董安璇向后一仰一个激灵翻身转醒。
身下是软软的床垫,身上盖着被子,一睁眼就是天花板上耀眼的水晶大灯,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在阳台睡着了。
不用想,肯定是董安迠把她抱进来的,这个认知有点莫名的开心是怎么回事。
董安迠昨天说的话,董安璇现在还记在耳边,他那么幼稚的人,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,真是……
董安璇只这么想着,嘴角就咧了起来,穿衣服、起床,她很快洗漱完,去了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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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好像当真是有用的,董安迠明明什么具体的都没说,董安璇的眼睛里却开始一点点聚起了光,不再是刚才空洞无神的模样。
稍有成效,董安迠迟疑:“你想听我说说吗?这件事情!”
虽然眼睛有了些神采,表情却一点没变。
董安迠叹了口气,把董安璇拉到主卧的阳台上,他靠着栏杆,董安璇就坐在他对面的藤椅里。
冬末春初的法国,还是不要和天气作斗争为好,董安迠把阳台的推拉门关好,只留下一条小缝,让风有了侵袭的余地。
有些冷,但有些清醒。
董安璇是个不会被情感左右太久的人,经这一系列动作下来,已经强迫理智占了上风。
“这件事原本只有一个人知道,”董安迠慢慢开口,“是爸爸。”
董安璇不经意地攥紧拳头。
没忽视掉她这个小动作,董安迠心里一紧,接着说:“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在高中毕业那年,去书房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你的体检报告。”
董安璇抬头,开始对他的话有了想听的欲望。
“妈妈当年确实怀了一个女儿,出生的时候难产,没能活下来,爸爸趁妈妈昏迷直接在医院抱了一个……”
“就是我吗?”
“嗯,”董安迠点头:“妈妈那么喜欢女儿,从知道怀孕的是个女儿,就日日念着,后来有了你,更是不肯让保姆照顾,总要事事亲为,爸爸一直瞒着这件事,直到被我发现。”
董安璇的手攥的更紧了。
“妈妈当你是亲女儿,安桀当你是亲姐姐,我也当你……”
亲妹妹吗?董安迠突然不想说。
他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使两个人的眼睛可以平视:“我知道的故事讲完了,跟我说说好吗,你知道的。”
他从来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跟她说过话,董安璇被蛊惑,声音闷闷地:“高中毕业那年夏天我去献血……”
“血型不对?”
“嗯。”董安璇点头,“你们都是B型血,只有我是A型血,可是每次生病爸爸带我去验血都是B型血的,没道理现在变了。”
这才算是对上号了,董安迠语气压抑:“所以你是故意填错志愿,故意惹妈妈生气,故意离开,是吗?”
董安璇不说话。
“所以你选择了严琛也是为了能够避开董家。”
董安璇还是不说话,却点了点头。
严琛是一个意外,在董安璇如此落魄时刻出现的意外。
严琛这个人足够优秀,足够善良,足够让她不讨厌,以至足够承诺地起她的婚姻,她想着如果她能和严琛结婚就可以顺其自然地避开董家,顺其自然地减少碰面,顺其自然地保住她所谓的自尊。
只是没想到,世事难料……
被她承认,董安迠一口气涌上来堵在胸口,又不能对她发火,郁沉沉地难受。
他忽视掉这样明显的感觉,接着开口:“安璇,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多么复杂,是你放弃了自己,可是,董家还在。”
董安璇被董安迠的话震住,开始细想。
是啊……
到头来,是她放弃了自己,离开了董家……
可是董家还在……
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她……
董安迠把这所有的一切告诉她,把这所有的一切摊开给她看,难过、感动、后悔、种种情绪都涌了上来,酸涩之感愈发强烈。
看着对面的人又要哭了,董安迠把阳台的门彻底关好,调高了空调的温度,又从屋里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她的身上。
转身出去的时候想再说点什么,可看董安璇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被子里,他眼神深了深,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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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安璇在阳台上盖着毯子就睡着了,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,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,大都是小时候的,妈妈领她去上钢琴课,带她去名品酒会,陪她去游乐场,整天整天地……,
在她记忆中,妈妈陪董安迠和董安桀的时候极少,原来不是不爱,不过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女儿而已,竟这么重要。
梦中,她随着妈妈去参加C市一位夫人的生日聚会,这类聚会是她常参加的,妈妈去和那些夫人们唠家常了,年龄相仿的名媛小姐们事关男人和钱的讨论她不想参加。
扭身想要去花园看看,一转眼就瞥见了搂着美女调情向后院走的董安迠,董安璇快走两步准备拦住他,却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香槟塔。
那么多杯子很快倒下来,砸在地上发出很强的破碎声,淡黄色的液体把红色的地毯染得极深,像极了血的颜色,迅速地向远处蔓延,看着这颜色,董安璇整个人开始颤栗。
周围全是看笑话的声音,指责的声音,杂七杂八的声音,董安璇捂着耳朵还是没能避免那些尖锐的话语,像是站在了血海的孤岛上,四面八方全是危险。
忽然被人搂紧,温热的体温传来,董安璇感激地抬头,董安迠的唇就压了下来,董安璇向后一仰一个激灵翻身转醒。
身下是软软的床垫,身上盖着被子,一睁眼就是天花板上耀眼的水晶大灯,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在阳台睡着了。
不用想,肯定是董安迠把她抱进来的,这个认知有点莫名的开心是怎么回事。
董安迠昨天说的话,董安璇现在还记在耳边,他那么幼稚的人,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,真是……
董安璇只这么想着,嘴角就咧了起来,穿衣服、起床,她很快洗漱完,去了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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